东门里文庙壮丽恢宏 二八月祭孔神圣隆重

———潍县老街的轶闻趣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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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学坚
(接上期)二自文庙建成后,每年潍县都要举行祭孔大典,历朝历代都是如此,清朝尤盛,这一活动一直持续到民国。因祭典是在每年春秋二仲月的上丁日(即二八月的头一个丁日)进行,所以此祭典又称为丁祭。
  下面,以民国时期的一次“丁祭”为例,谈谈祭孔大典的有关情况。
  (一) 组织筹备当时,由县署教育科成立祭孔筹备委员会,下分秘书、典礼、祭品、乐器等组,分别进行筹备。秘书组除管文书事宜,还分别向参与人员发通知书及附件,例如礼仪单,职别红绸条等,典礼组负责筹备牛猪羊肉及其他祭品,并安排祭祀仪式,乐器组负责乐舞,乐器简化为四笙四笛,由各校教职员组成。诵诗组由省立师范、县立中学学生按春秋两次祭祀轮流参加。
  (二) 祀典仪式潍县依据清代乾隆十年前新颁乐章,祀典为六项议程:1.迎神,奏《昭平》之章;2.初献,奏《宣平》之章;3.亚献,奏《秩平》之章;4.终献,奏《叙平》之章;5.撤馔,奏《懿平》之章,6.送神,奏《德平》之章、以上六项议程中,以三献礼为主要项目,伴有祭祀舞蹈。
  (三)执事人员及参典人员等执事人员:鸣赞官(相当于司仪)一人,在丹墀(大殿月台)东南角,按礼仪单挨次鸣赞;传赞一人,位于大成殿东南门,其职责是将鸣赞官的程序传转于崇圣祠的主祭官及执事人员;纠仪一人,专司纠正仪式的失误;读祝二人,一在大成殿,一在崇圣祠,祝文内容是叙述孔子的业绩和思想主张,说明后人要对其继承学习,并对孔子表达崇敬纪念之意;司爵(掌管器皿物件及传送事宜)十人,分立于至圣、四配、十二哲前,祭祀时传爵。至圣前的司爵二人,还负有迎神,送神之责;司户二人,在殿内专司启户、闭户之职;司旌一人,手持长旌立殿外西旁;司节一人,持节立于殿外东旁;司伞一人,手持黄罗伞,立于殿门外,在迎神送神时做前导;歌生八人(古制设乐舞生载歌载舞)在丹墀西南;乐生八人,立于东面;另有领唱者,执板按程序进行;主祭官一人,立于丹墀前正中;分祭官数人,立于东测;陪祭官人数不定,依次排列于主祭官之后;地面铺苇席,人立席上,便于跪拜;引赞官一人,立于丹墀西侧。另外东西两庑各有司爵二人,在大成门有司户二人,司鼓一人,司钟一人。
  崇圣祠内有司爵十人,后改为六人,祠前有司伞一人,伞系直柄,伞衣为红绸缎做成;有主祭官,分祭官及陪祭者,引赞立于两侧,与大成殿同。
  参典官员人等。当时,有莱潍道尹(相当于地区专员)和潍县县长任主祭官,道尹任大成殿主祭官,县长任崇圣祠主祭官。分祭官员由道县两署的科长分任之,陪祭者由机关职位较高的人员及各县区、镇长和学校校长等参加,清代,凡本县庠生(秀才)均可入庙站班陪祭。
  (四)祭祀要求凡参加丁祭典礼者,一律着长袍马袍,有职称在胸前佩红绸燕尾条,上写官衔或职称,如主祭官、司爵、司户等。为避免失礼,一律不带帽子,并于大典的前天下午,凡与祭者及执事人等在文庙进行演礼。
  大成殿内有木斗桌三张,分盛太牢和少牢(牛猪羊之牺牲),供桌上有十二大祭盘,内有白菜、萝卜、绿豆等,另外在席上备有各种肴馔(崇圣祠同)。祭品一定要丰盛干净。
  祭前,有读祝者执祝文到致斋所,请当时的主祭官道尹和县长分别在祝文上签名。祭祀之前先点燃放在云路两旁的燎火,燎火系用竹蔑,内放棉花,灌油捆扎,外糊红纸而成。
  (五)祭典仪式过程凌晨四时,祭祀开始。纠仪先到各供桌前点烛上香;由鸣赞官高唱“鼓初严”,这时鼓者即行擂鼓;唱“执事者各执其事”,有关执事人员分别从大成殿东台阶进入大成殿,各就各位;唱“鼓再严”,司鼓者再擂鼓;唱“主祭官就位”、“分祭官就位”、“陪祭官就位”;唱“鼓三严”,司鼓者三次擂鼓;唱“启户”,司户者将大门、大成殿、东西两庑、崇圣祠的门敞开。
  鸣赞官唱“迎神”,大成殿司爵及崇圣祠司爵分别在黄伞和红伞的引导下,由西台级下(崇圣祠司爵先到大成殿,与大成殿司爵一同迎神),出大门,向东方作揖迎神(即迎接孔子之神灵),同时钟鼓齐鸣,并奏《昭本》乐章。这时鼓乐钟声,场景悠扬美妙,肃穆庄严。迎神回来,进大成门,从云路登丹樨进入大成殿(崇圣祠迎神进入明伦堂),主祭官侧身于西边让道;鸣赞官唱“行初献礼”,同时传赞亦唱“行初献礼”,台上奏《宣本》之章,歌生亦唱《宣本》之章;这时引赞官、分赞官引主、分祭官进入大成殿、东西两旁及崇圣祠,由引赞官、分赞官赞礼:“跪”、“奠帛”、“初献爵”、“叩首”、“再叩首”、“三叩首”、“兴”(起立)、“复位”(由引赞官分赞官领回原来的地方);陪祭官在原位行一跪三叩首礼;“读祝”时由读祝者持文跪读。鸣赞官继唱“行亚献礼”、“行终献礼”,其礼仪活动均与初献同,但乐生分别改奏《秩平》、《叙平》之章;唱“赐福祚”时,由大成殿司爵将血肉盘移位;“撤馔”时乐生奏《懿平》之章;“送神”与“迎神”同,擂鼓鸣钟,奏《德平》之章。
  “送燎”时,即将两柱未烧完的“燎火”送至大成门外,任其自燃。“望燎”时,主、分祭官及陪祭者面向燎火,直到看着烧尽。鸣赞官唱“闭户”时,即由司户人将各门闭上。最后,鸣赞官高唱“礼成”。至此,丁祭仪式进行完毕,时间约需两小时。
  翌日,将供品分送参祭和执事人员:“主祭官分肉十斤,并有肴馔,分祭官分猪、羊头及肴馔,鸣赞官分肉五斤,其他执事人员各分肉二至三斤。除此,凡参加祭祀活动的陪祭人员均分肉一斤,以资共享福祚。
  附注:
  “上丁”,每月三个十天,每个十天按地支“甲、乙、丙、丁、戌、巳、庚、辛、壬、癸”排序,从而得出每一天的叫法。一个月有三个丁日,即“上下”“中丁”“下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