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陈美食闻名远近 田家钱无数淌出南门
———潍县老街的轶闻趣事之三
期次：第3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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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学坚一老潍县的美食名闻遐迩。除了和乐面、朝天锅、肉火烧、鼓烧饼这些外，还有一样家喻户晓的就是“哑吧辣椒”。所谓哑巴辣椒，顾名思义就是哑巴炒的辣椒。这哑巴姓陈，名洪起，家住城里南门里北段路东。此人聪明伶俐，识文解字，只是因年少患病成了哑巴。他做的一手好饭菜，炒的辣椒尤其出名。他炒的辣椒所以好吃，从作料到工艺都很在行。他选的萝卜是地道的潍县萝卜，这萝卜既脆又甜有着水果味道。所用辣椒是一种红的长辣椒，这椒不但辣且炒出来放香，再就是炒作。在炒之前先将萝卜条在沸水里淖淖，这淖的程度不老不嫩恰带好处。潄锅时要把辣椒炸出红油再放进萝卜条炒。出锅前要撒上香菜。哑巴辣椒炒出来后青红绿各种颜色色彩鲜艳形味俱佳，让人一看就爱吃。而“哑巴辣椒”这道美食的含义不光是炒辣椒，而是饼卷辣椒。辣椒是哑巴炒，而卷饼是其夫人擀。哑巴夫人擀的饼也是绝活，烙的透熟而两面不糊，咬起来筋道好吃。 辣椒和面饼做好了，由哑巴的大儿子用担子挑着，一头是白铁箱的萝卜辣椒，一头是条编的元斗盛的面饼。哑巴则手摇着铜圆铃“阿巴阿巴”地叫着。哑巴辣椒主要是在潍城的南门外出售。南门外那时是个大集市，人很多很热闹，大多是市井百姓，也有不少乡下人，集上的人一听到远处的圆铃声，就知道哑巴辣椒来了，哑巴一路摇着圆铃，阿巴阿巴地喊着走过来，接着便会不断的凑上人来买哑巴辣椒。 陈哑巴不止是经营哑巴辣椒，他还做其他食品，比如包粽子，晃元宵。尤其是像五月端午节，正月元宵节，他的哑巴粽子哑巴元宵卖的也很红火。他做的粽子有糯米的、黄米的，馅有红枣的、豆沙的等，元宵有什锦馅的、芝麻馅的等等，品种多样，各有特色。应该说潍县哑巴陈做的各种美食和他的本人形象是老潍县的一道靓丽风景线。二老潍县南门里有家姓田的富户，主人叫田士行，家有万贯，妻妾成群。田士行生了十三个儿子，在南门大街上建了十三处房子，供他这些儿子分别居住，这十多个田家大门占了南门里半条街，所以从南门到小十字路口这段街就被改叫田宅街。这个叫法一直沿用到民国时期，这种情况在各地都是少有的。老百姓形容田家有钱，说田家的钱无数，多的淌出南门去。 说起田家的发展史，有一连串的传奇故事。 最早，田氏是家穷人。田士行的父亲走街串巷，收购碎铜铁为生。士行长大后，亦跟随其父到附近各县收购碎铜铁。 有一次在诸城，田士行遇到一位老年妇女问他，收不收购假元宝，他说铜铁锡铅都收购，这位老妇便领他至家，从闲屋内拿出两个元宝，问田士行你看这种假元宝一个能卖多少钱，田士行看后是锡是铅，他也分不清。经讨价还价，每个元宝五百文成交，共买了十个，临走老妇说你卖出后，我家还有，你可再来购买。 田士行花五吊钱，买了十个元宝，心想，既是元宝是铅的，也能赚一倍的利钱。回到家中，他对元宝再三审视，并在土地上摩擦，发现有亮光，就拿一个元宝去钱庄询问：给看一下这个元宝是几成银色？经掌柜用锉刀搓了一下说，也就是九成银色，你若换钱，就按九折，田士行同意换成现钱。回家告知父亲，说元宝是九成银色。又拿一个元宝去钱庄兑换零钱，钱庄掌柜看后，只说这个元宝多少年未用了，就按纯银换给他零钱，从而得知元宝是纯银的。钱庄掌柜因田士行询问是几成银色，知他不懂银色，故而扣他一成。最后这十个元宝全部换掉，田得银五百两，全家欢喜若狂。 有一天，田士行拿着零钱，赶赴诸城，到老妇家说元宝是铅的，也还少有利润，按原价又买了二十个，未用一月田士行去诸城六次就将老妇家一百多个元宝，全部买回。以高价格卖出后田士行就拥有了七八千两银子，一下子从一个穷收破烂的就变成了一个大富户。 这期间，南门里有家当铺，因兄弟们闹分家，当铺是有房屋、有期限不同的当押品，没法分劈，只有全部卖掉分钱，始能分家，因而出口要将当铺全部卖掉。 田士行闻知当铺出卖，便托经纪人前往询问讨价多少。当铺主人问经纪人是何人想买，经纪人回答是田士行。当铺主人料想田士行一个收购碎铜铁的穷汉，哪儿能购买的起诺大的当铺，便以藐视的口吻说：有人已出价五千两，我想六千两就卖，若田士行想要算他四千两，他这说的是料想田士行买不起的赌气话。谁料隔日经纪人拿来五百两定金，说田士行决定要买，当铺主人没法改口，只好将定金收下，忍痛将当铺以四千两银子出售，给田写了卖契，经纪人作证，当即钱货两清。田士行便以四千两银子的低价买到价值六千两的当铺。 当铺有田士行接管经营，没过几年盈利颇丰。田士行便开始购买房产。 南门里有一官宦之家，后裔胥海棠，其父在京曾三次出任大主考，所受举子奉献金银颇多，告老还乡之后，见其子胥海棠挥霍无度，乃重建祀室，将其所有大部元宝藏于神主楼下，以免被其子完全挥霍。胥海棠依其家中富有，不知上进，而在纨袴子弟群内，吃喝嫖赌，无所不为。有人说下金雪银雪非常好看，他便找人将金银制成粉末，从房顶上撒下取乐。他赌博成性，又有一群歹徒转设圈套，引他上钩输钱，在一次赌博中，现钱输光，乃将自有姚家坊整个庄园数百亩下为赌注，三个骨子斟出，被人盈去，其父见其如此放荡，家产终将难守，又恐其子受穷困之苦，所储银子又不便明言相告，临终嘱胥海棠，你若银钱用尽，可卖神主楼，方可度日，盖因搬动神主楼，底下存的元宝就能露出，但胥海棠未能领会乃父其意，后将家产挥霍一空时，想到乃父遗言，无钱度日可将神主楼卖掉的话，自思胥家神主，谁人有买？既是有要主又能值几何？不如将住房卖掉，也就将神主楼一块卖掉了，岂不多得些银两，于是出口卖房，恰好田士行想买房产，经中人介绍，胥海棠将住房卖于田士行，真的连神主楼也不要了。田士行迁进新居，少不了要修缮整理，见胥家神主楼尚在，乃找人抬出毁掉，不料抬出神主楼，发现底下满贮元宝无数个，喜出望外，因此暴富。 此后田士行继续在南门里，北至小十字口两侧，谁家卖房他就购买，他娶妻纳妾，相继生子十三人，他便在房屋基础上建住宅十三处，十三个大门内，皆建厅房台屋亭台楼榭，假山流水花园式豪华建筑，分配给十三个儿子，每人一处，因而南门里，大都是田家的住宅，从南门到小十字口便改称田宅街。 田士行经营的当铺，是一种高利贷式营业，且有当品抵押，只有盈利，没有亏本，因此田士行在鲁南沂水、诸城一带县城或大集镇，相继开设当铺十三处，十三个儿子每人一处。 当时潍县有句谚语，说田士行家的钱淌出南门去。事实是：他家在鲁南所设的当铺，每当年终都将盈利用马车送来潍城，由于包装不严或钱袋磨破，从南关走到月河桥，皆是青石铺路，年久车輒深厚，行车颠簸使铜钱露出，直至他家，故有此说。 田士行暴富后，捎到捐刑部主事官街，生活奢侈，除十三处住宅外，还在潍城西北高家庄建绿萝山庄花园一座，仿照苏杭园林模式建有亭台楼榭，有山有水。每逢闲暇，便驱车携带妻妾婢女，前往寻欢作乐，至晚始归。他晚年在乐极时，口出狂言：我田士行一个穷人，能有今日，南面王不易也。说罢飞来毒蜂，蛰其面颊，中毒得病而死。有人说他狂言过分，毒其致死。
